「玻璃制品」

沉迷爱豆中 有缘再见

 

•诈尸作
•想写短篇结果长了不一定有后续
•花丸的青江好可爱
•拒绝回坑 只有想写点东西





青江做梦梦到自己的烟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急得焦头烂额时青江啪地一下睁眼醒了,向床边瞥了一眼烟还在,幸好幸好。

这是青江近几个月以来醒的最早的一天,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石切丸还在。石切丸每天八点准时出门上班精准的就像个机器人,而今天他还没走,青江便知道自己醒的有多早。

“你怎么醒了?”

石切丸手上端着杯咖啡,桌上摆着他已经吃完的早餐。

“抽烟。”

青江晃了晃手中的烟盒。

石切丸不抽烟,在青江来之前这个家里甚至连烟灰缸都没有。当然石切丸家里也是禁烟的,所以每次青江抽烟都只能去阳台。

“好冷。”

点燃一支烟,青江的肩膀不禁抖了抖。初冬的早上,比青江想象中来得还要不友善。

“我走了。”

“一路走好。”

青江向收拾好东西的石切丸挥了挥手。当门一点点合上,石切丸的身影彻底不见。青江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随口嘟囔了句:“样板房。”

石切丸的家作为单身公寓而言简直大到离谱,空旷的客厅,白色的皮质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开放式的厨房和白色大理石餐桌,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有机食品……这家里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活的烟火味,反倒会让人怀疑房间的主人是不是患有洁癖又或是有着严重的禁欲主义。白色透明白色透明在房间里不断重复,一瞬会让人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没有色彩的世界。而就是和青江之前的住处有着天差地别的地方,青江却一连呆了好几个月,实话说来青江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觉睡到自然醒,不是整日整夜的窝在家里玩游戏就是夜不归宿的出去浪,吃的也全是速食垃圾食品。偶尔打些零碎的散工,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青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颓废,然而又懒得去改变。

然而和石切丸的偶遇却让青江意外地得到了一张稳定的长期饭票。

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石切丸的家里基本上没有装饰,非要说的话就是放在沙发上的纯白色毛毯。

入秋那会青江随口说了句皮沙发坐起来好冷,第二天石切丸下班回家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个袋子。纯白的毛毯,宽大又柔软,细腻的手感和裹在身上的温暖令青江十分中意。根本不去在意名牌上的标价,青江对于石切丸的金钱观早已无力吐槽,只是道了声谢以表达感激。当天晚上,青江就裹着毯子,看了一整宿的恐怖电影。

从那之后,毛毯便成了青江的专属品。



青江久违的去夜游,回家时记忆已经模糊,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伴随着一阵头疼清醒,青江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毛毯,茶几上还放着水和醒酒药。

对着石切丸不在的空房间说了声谢谢,青江将小玻璃瓶装的醒酒药一饮而尽。喝过药缓了一会,当宿醉的头疼不那么重要的时候青江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么糟糕。

在浴室洗漱的时候青江发现自己的头发上粘上了口香糖,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在哪里弄的青江全无记忆,现在他只知道口香糖死死地粘在自己的头发上怎么也弄不干净。

干脆剪掉好了,一个念头闪过。

那就剪掉好了。

从柜子里拿出剪刀,青江几乎没有任何留恋,一刀剪断了自己的长发。

洗完澡,随意订了份外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不那么有趣的电视节目,不知不觉中青江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冬天天总是黑的太早,青江望了眼窗外太阳早已经落山。打开客厅的灯关掉电视,正在思考该吃什么的时候,石切丸回来了。

站在青江的正对面,石切丸愣了几分钟没说话,他手上还拿着刚刚从脖子上取下来的围巾。

“头发剪了?”

“嗯。”青江一边看着前几天在路上拿到的外卖菜单,一边点着头,“昨天不知道在哪粘上了口香糖实在弄不干净就剪了,话说短头发洗头意外的很方便呢。”

青江抬头冲石切丸笑了笑。

“是嘛。”

石切丸虽面带疑惑却也没再说什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还没吃饭?”

石切丸换好衣服后,青江还在看着菜单。

“刚醒来。”青江伸了个懒腰,“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那我订披萨好了。”

石切丸将放在一旁的电话递给青江。

石切丸喜欢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几乎不吃速食食品,而青江却从不挑食什么都吃,对青江来说能不能填饱肚子比是否健康和美味更重要。

坐在青江的一旁,石切丸突然伸手摸了下青江的后颈。

“怎么了,就这么让你不习惯?”

被石切丸的举动吓了一跳,青江也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不再有长发遮挡的脖颈。

“不……”石切丸顿了一下,“是有一点。”

“那还是留长好了,反正我头发长得很快。”

决定好了吃什么青江开始按电话上的按钮。

“短发也很适合你。”

石切丸几乎脱口而出。

“是嘛,谢了,”青江对石切丸笑了笑,“手艺不错吧。”

石切丸微微地笑了一下。

晚上,洗漱的时候石切丸看着洗漱台下的垃圾桶里散乱着的青江的头发,想起自己刚刚才发现的原本藏在长发下面的那颗黑痣。

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吧。

石切丸在心里想。



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有的时候青江凭空会听到这样的提问,就像是看电影时卡住了的旁白一样,一边又一边地回放。

青江对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不如说他根本找不到自己不满的理由,但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虽然说不上是什么但就是有些地方另他心生膈应。

几个月前和青江同居的女人以要结婚为由将青江赶出了自己的公寓,拿着几乎算不上行李的行李和包里的几千块钱,青江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夜晚的街头游荡。没有钱也没有住的地方,青江甚至做好了露宿街头的打算。

“你的东西掉了。”

就在那时青江突然被人从身后搭了话,而搭话的人正是石切丸。

“谢谢。”

接过石切丸手上廉价的在百元商店里买的手帕,青江道了声谢。

石切丸笑着说了声不用谢,便径直向前走去。

“那个,”不知是怎样的魔怔让青江发声喊住了那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你考不考虑养只宠物,汪?”

令青江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看似荒诞的开头却造就了他以后生活的日常。

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青江不禁问自己:“我到底在不满什么?”



青江所在的游戏公会决定了线下聚会的时间,箱根温泉三天两夜。青江原本没打算去,可是在临行前又改变了主意。坐在通往箱根的车上,青江脑子里还有点乱糟糟,可当他真正到了箱根,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绪只在一瞬间就被抛在了脑后。

青江那三天玩得意外开心,不用去思考杂七杂八的问题,青江几乎扔掉了所有多余的烦恼。除了手机在来的路上被摔坏了这件事之外,这几天对青江来说似乎没有不好的事情,不论是温泉还是一群人一起玩游戏,都让青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下次和石切丸一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青江突发奇想。

当青江回到家时,那个他已经用习惯了的钥匙却没能打开那扇他已经看腻了的大门。

门锁被换了,青江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青江默默回想。

在门口站着也没用,只会被当作可疑人物,青江转身离开,去了最近的一家饭店吃了拉面。不算多好吃的拉面,仿佛擦也擦不干净带着油腻感的桌子,青江第一次来石切丸家的那天就是在这里吃的拉面,他还清楚地记得石切丸微微皱起眉头的模样。

我这是被抛弃了吧。

青江边吃面边思考。

从店里出来,青江在店外的路灯下抽了支烟,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似乎也降了些。青江护着风,烟点了几次才点燃,看着被风吹散的烟雾,青江大脑里一片空白。抽完一支烟青江决定走了,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和石切丸碰了个正着,两个人面对面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尴尬的氛围在空气中凝结成了块。

“我可以收拾一下行李吗?”

青江实在受不了便先开了口,还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

石切丸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当作回应。

熟悉的楼层熟悉的房门,只有钥匙是崭新的。当石切丸去换衣服时,青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茶几上他的烟灰缸不见了,沙发上他喜欢的毛毯也不在了。不过是两个小小的物件,青江却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找不到这几个月曾在这个家里生活过的痕迹。

青江这时候才想起,石切丸扔东西时总是干脆又彻底。

胃里忽然一阵灼烧和绞痛,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不断涌上来,青江赶忙跑去浴室但什么也没能吐出来。抬起头环视四周,正如青江所料,牙刷也好,毛巾也好都已经不在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江觉得自己看起来莫名的凄惨,苍白的脸配上红红的双眼分明像一副刚哭过的模样。用冷水醒了把脸,青江狠狠拍了自己两下。

是时候该清醒了。

从浴室出来,石切丸正在泡咖啡。

“我去收拾东西。”

这话与其说是给石切丸听,声音轻的更像是青江在自己告诉自己。

房间里本就没有青江的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更是屈指可数,拿着袋子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青江就出来了,来的时候是什么样走的就是什么样。

提着袋子青江思考着该说些什么,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照顾?这几个月我过得很开心?如果有缘再见面的话一起喝一杯吧?乱七八糟的话一股脑袭上来,最后都变成了一个问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什么事吗?”

石切丸笑着,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漫天漫地的皑皑白雪一般,看起来温暖实则冷到了骨子里。

青江深吸一口气,问到:“能再抽一支烟吗,最后一支?”

“当然。”

石切丸说道。

没有了烟灰缸,青江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便携式烟灰袋,正如青江所言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取出烟青江随手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青江背靠着栏杆看着屋里的石切丸。发短,五官端正,长手长脚肩也宽像杂志上的模特一样,说话声音很好听笑起来也很好看,身上这件藏蓝色的高领毛衣很衬他,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看似很近其实很远。

青江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他赶忙转身掐了烟,胡乱抹了两下把眼泪擦干。

“这几个月多谢你了,再见。”

拿着行李袋,青江站在门口笑着拜了拜手,不等石切丸说再见青江便合上门扬长而去。

一个人在不停下降的电梯里,看着数字慢慢接近1,青江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妈的,混蛋。”

蹲下身子青江闷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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